箜篌：焦裕禄

聂　 茂

山东淄博的农家子弟，从小逃过荒

农民身上有多少土，你身上就有多少土

农民身上有多少泥，你身上就有多少泥

农民身上有多少汗，你身上就有多少汗

1962年冬天

兰考全县的粮食产量

下降到了历年的最低水平

这样紧张的关口，不惑之年

你调任兰考

你深入到农民的草屋里

从空荡荡的饲养棚里

到消瘦不堪的田间地头

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你指着沙丘说，“栽上树，岂不是成了一片好绿林！”

你指着涝洼窝说，“这里可以栽苇、种蒲、养鱼。”

你指着碱地说，“治住它，把一片白变成一片青！”

那时，飞起的尘土把天空撕裂

为了弄清一个大风口你忍住病痛，不辞劳苦

追寻风沙的踪迹和洪水的走向

你从黄河故道开始一直追到沙落尘埃的中心

你和调查队在风里雨里在沙窝里，激流里

度过了日月，跋涉了五千余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

河水在晨风中滚滚向前

为什么兰考的铃铛到处响起？

为什么大块的石头都在叹息？

“我死后只有一个请求，

请求组织上把我运回兰考，埋在沙堆上，

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

死了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

你离开的那天

兰考的山弯下腰来

兰考的盐碱地长出一片新绿

你像一只白鹤，飞在这一片天上

你用自己的魂灵和自己的一切

宣告你的感恩，宣告你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