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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来了。
她素衣白裙,踏着月光,脚步轻柔,一如往年。
我静静地看她,一边感念她带来的纯净即将让整个世界变得晶莹剔透,一边心惊时光清浅,悄无声息地又要走过一年。
她不语,扬起的长发拂过树梢和屋顶,顾自妆点着日渐萧索的天地。
恍惚间寒风划过,我打了个寒颤,转身进屋,披上存在箱底的棉袄。果然,如古籍《群芳谱》中所记:“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小雪一到,真正意义上的冬天便也到了。
手机app也应景的推送节气的相关——“小雪”分三候,一候虹藏不见;二候天气上升地气下降;三候闭塞而成冬。
“古人诚不欺我。”我嘟囔了一句,锁上屏幕,向屋外走去。
2
世人大多是爱小雪的,清瘦轻盈,温婉纯洁,看似冷冰冰的,却也带着初冬克制的柔情。
“冬腊风腌,蓄以御冬”。每逢此时,正是家家户户开始腌制腊肉、香肠的时节,此外还会将各类蔬菜,如萝卜、白菜等风干,以备过冬食用。
大块的鸡鸭鱼肉被挂在铁钩子上,放在红漆的铁皮大桶里,用柴火熏烤得色泽金黄直到呈现酱黑色,冬日暖阳下拎起来,它将会被阳光赋予一抹如同深秋里沉着且深邃的红色。
雪白的小身板儿,在灶上躺一会儿,就变成金灿灿的小胖墩儿了,裹上一层薄薄的糖霜,咬下去香甜酥糯,吃着冬季的美食,回味儿时简单的快乐。
只是离家许久,家里的长辈也日渐老去,现在更多的是买回来的糍粑一起烘烤,满满的幸福感里总难免流出一丝对童年的留恋。曾经长辈亲手做的糍粑的味道就这样被一直储存在心底了。
3
“看你,把我说得都想家了。”小雪的话将我从甜甜的回忆里唤醒。
4
倏忽间,天边已浮起鱼肚白,小雪伸个懒腰,便径自离去。
我目送她,缓缓向她挥手道别。
路边跑来的两个小孩,他们清澈明净的眼睛正望向空中飘零的几点雪屑。不知过了多久,被寒风吹得冰冷的脸上,眼里却有温热溢出。
我站起身来,将初雪的冷艳与温柔裹进大衣,走入清晨步履匆匆的人群,开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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