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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诗会《麓山西客说长沙》(八)| 继往开来话八拳

  我们湖南的旅游,导游最喜欢对外地游客讲的一句话,就是“湖南三绝走天下,王烟鬼酒湘妃茶”。其结果呢,往往也能够成功地让外地游客买些湖南烟酒茶回去。其实这句有名的广告可能也是有来些历的。百年前,也有一句名言传遍天下,那就是讲湖南武林三绝的“王拳范棍向文章”。“王拳”就是王润生所习的八拳,“范棍”就是范庆熙的埃山子午棍,“向文章”就是平江不肖生向恺然著述的拳术理论与武侠小说。下面我就从向恺然开始讲讲近代几个八拳名宿的故事。


  一、王拳范棍向文章

  1.向恺然的文人武事

  现在一说起武侠小说,人们就会想到金庸、古龙、梁羽生、黄易、温瑞安,少有人知道向恺然才是他们的前辈大咖啊。

  向恺然,笔名平江不肖生。1923年,向恺然创作了中国第一部武侠长篇小说《江湖奇侠传》,是以湖南平江、浏阳两县县民争夺赵家坪一事为引子,以昆仑、崆峒两派弟子分别帮助两县生枝叶,并融入野史传闻如清末四大奇案之一的“张汶祥刺马”等,从而牵引出两大武林门派的恩怨情仇。

  向恺然与后来的这些武侠小说名家不同,他会功法,而且功夫好得很。平江人尚武,所谓“长沙里手湘潭漂,平江人的拳头箍捏得叫”。向恺然七岁就开始学习过罗拳,青年时更是和高人学得一身好功夫。1944年的一天,向恺然奉命带人修复被日冠捣毁的响山古寺。那天上午接到了两封电报,得知儿子向为雨衡阳会战中战死、小儿子因病去世,向恺然悲痛欲绝,肝肠欲裂,人称“北侠”的刘百川怕他受不了,劝他回去休息,向恺然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走到空地上,打了一套拳。围观者中有人不识得此拳,乍舌道:“这是什么拳?这么历害?一拳简直可以致命。没想到向秘书一个文职官员拳打得这么好。”刘百川说:“此乃八拳。早知恺然文武全才,只不知武艺到了如此境地。此时又在悲愤之中,更把此刚猛之拳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么厉害的八拳,向恺然和谁学的呢?

   2.八拳名师王润生的“王拳”

   2018年,电视专题片《百年湖大》播出,回顾的第一人是校长胡庶华,第二个就是名人王润生。王润生这个教授可不一般,他是民主革命先锋,更是一代武林高手。

   王润生是湖南长沙县人,名志群,字润生,1880年出生于长沙县白沙东茅坡,早年曾师从杨开慧的父亲杨昌济学习文化。王润生的功夫是师从何延广学得。据地方志上记载,何延广一生未缝对手。王润生将何延广接到家里,并答应生养死葬,从而将何延广的八拳功夫全盘学到了手。包括十六手、三步跳、十字桩、一字功、白猿功、全身功、五阳功、五阴功。

  1905年,王润生留学日本。日本武术界听说王润生一度担任过黄兴、黄牧兄弟的保镖,名气很大,就有人不服。一个叫田野清太郎的柔道家就指名道姓,找上门来,要跟王润生“切磋切磋”。田野人高马大,力大如牛;王润生身矮体瘦,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格斗级别。但那时的中国武术专门打各种不服,不分级别,不论段数。王润生年轻气盛,立马接受挑战,提议说,谁将对方打倒在地就算谁赢。这个提议正中田野下怀。日本的柔道内涵就是摔跤,比试的时候,只要把对手摔倒、掀翻就算赢。所以,田野欣然脱衣,光膀子、亮肌肉。然而,田野不动手,王润生也静若泰山,一动不动;等田野一动手,王润生左手搭着田野的右臂,右手就势一拉一发力,田野就望前扑倒,摔了个狗啃屎。田野当然不肯就此认输,摇摇晃晃地爬起,示意再来。再来就再来。如同刚才那一幕的复制和重现,田野不动手,王润生也不动手;等田野一动手,王润生已手快脚快地又摔了田野一个狗啃屎。最后,田野提出抗议,说日本的柔道在开打前必须要接触对方的身体,提出要先抱住王润生的手臂。王润生想了想,同意了,让他先抱。田野的心思是想借自己身体上的优势把王润生压倒在地。哪料王润生用八拳摆步,象狮子摆头一样式把田野重重甩在地上。田野痛得哇哇大叫,再也爬不起来。同来的日本人把田野送到医院检查,天,田野的腰脊椎骨被摔断了。从此以后,不但中国人,连那些自以为富于优越感的日本人也对王润生钦佩不已,大家异口同声地尊称他为“拳王”。

  1912年,王润生从日本回国,受聘于第一军,出任军法官,住西长街水来庙。随后,向恺然也回来了。两人一起在学宫街创办了名为“国技会”的武馆。前来报名的学生达数百人。某天,在教会员练拳时,有二十几个会员要和王润生比试。王润生让这二十几个会员站成一个圆圈,自己就站在这个圆圈中心,与他们对打。奇怪的是,二十多名会员同时出拳,却没有一个人能挨着王润生的身,但王润生用扫堂腿四周扫了一圈,扫得会员们东倒西歪,痛呼着纷纷跳出圈外。

  1916年冬,上海来了个名叫多维诺夫斯基俄国的大力士,长得虎背熊腰,号称力能举鼎,目空一切。向恺然看不惯俄国大力士的作派,特地邀请王润生与之较量。那俄国大力士用西洋拳法,直拳、勾拳、摆拳不断向王润生的头颈要害部位招呼,但王润生充分利用了出色的灵活移动躲过了其狂风暴雨般的猛攻,然后用八拳的小车轮招式击打在他的头和胸上。俄国大力士被打得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上。中华武术讲究的是一个“德”字,王润生俯身去拉他一把,哪知好心没好报,这个俄国大力士一跃而起,突如其来的飞出一拳,狠狠朝王润生的眼睛砸去。王润生习武之人,本能地头一偏,用八拳的当头炮拳法往前一击,这一拳出拳奇快,正中俄国大力士的下颚。俄国大力士再次轰然倒地,打掉两颗门牙,血流满面,爬起来啥也不说,像个小姑娘似的,掩着脸,跑了。王润生拳打俄国大力士的事轰动了上海滩。由于王润生武功精湛,全国闻名,是八拳一代宗师,所以八拳当时又被武林人士称为“王拳”。1937年,王润生担任湖南大学体育系教授,1938年下半年,湖南大学迁往湘西辰溪。在1941年夏,日军空袭辰溪,王润生不幸罹难。

   向恺然和王润生相识是在东京弘文学院,两人成为挚友,向恺然就是师从王润生学习的八拳。1912年,向恺然写了《拳术》一书,这是第一本向世人公开八拳习练之法的专著。

   1931年下半年,向恺然应湖南省主席何键之聘,创办国术训练所,何键兼所长,向恺然担任秘书,主持全面工作。1934年,向恺然又兼任又一村和国术俱乐部秘书。不论是在国术训练所,还是在国术俱乐部,向恺然都邀请王润生前往传授八拳。这些八拳弟子后来大都走上了抗日战场,为国效力。向恺然的大儿子向为雨在衡阳会战中战死,二儿子向一学因为打下日机而受到国民政府嘉奖。

   3.拒绝士进的“怪人”柳午亭

   毛泽东的《蝶恋花·答李淑一》词是大家都熟悉的,其第一句就是“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词中的 “柳”指的就是柳直荀烈士,李淑一、柳直荀可都和八拳有渊源,因为李淑一的父亲是李肖聃、柳直荀的父亲柳午亭,当年在日本是和向恺然一起向王润生学习八拳的人。

   王润生死后,李肖聃先生作了一篇祭文:“倭寇南侵,大学西迁。岳麓师徒,远集辰溪。国命庶华,重董校事。感往念今,伤神心陨泪。王侯武术,夙基内养。舞剑通神,域中寡俩。教我英年,心力同强。如何感激,忽叹身亡。桐棺薄敛,瘗此北邙。遗骨客西,何日还乡?”从中可见李肖聃与王润生的交情以及他对八拳的了解。“王侯武术,夙基内养。舞剑通神,域中寡俩。”是对王润生八拳功夫的真实写照。

   一九〇五年柳午亭在日本留学时,经黄兴和宋教仁的介绍加入了同盟会。柳午亭在日本留学期中,除和黄兴、宋教仁最为接近外,还结识了王润生、向恺然、李肖聃等。他得知王润生的“八拳”功夫好,遂和向恺然、李肖聃等在东京代代木佃了一间房子,向王润生学练“八拳”。

  柳午亭极有毅力,他每天练拳完后,必用冷水浴,天长日久,逐渐养成了习惯,身体更加健壮。柳午亭还学了日本的“滕田氏调和法”,这种“调和法”与我国的气功相似,练功时静坐深呼吸运动。这样能调和气血,使经胳畅通。

   柳午亭于一九一三年结束了留学生涯,回国来到长沙之后,即在长沙师范及长郡等中学担任教师,传播科学知识。他在任教期间非常重视体育课程,自己仍坚持练拳和洗冷水浴。

  一九一六年夏天,毛泽东风尘仆仆,一把雨伞,一双草鞋,步行到离板仓四十多华里的柳午亭家。他一见到柳午亭,首先说明他是经杨开慧父亲杨昌济介绍前来专程访问的。毛泽东以老师之礼待柳午亭。那次,柳、毛二人谈得非常投机,特别是对和体育方面的问题谈得最多。两人都认为中国应大力提倡运动,才能国强民富。当时,体育问题是毛泽东悉心研究的问题之一。毛泽东访问柳午亭归来之后,他向杨昌济谈了他对柳午亭的印象,称赞柳午亭在体育研究和实践上有较深的造诣,认为很多地方值得效法。毛泽东从此开始效仿柳午亭坚持冷水浴。一九一七年四月一日,毛泽东在《新青年>第三卷第二号上发表了《体育之研究》一文。全文七千多字,共分八节。前面一个导言。文章介绍了毛泽东自创的“六段运动”,该锻炼方法融汇了八段锦、体操、拳击、气功等各种运动之长,包括手、足、躯干、头部和打击、跳跃等动作,能使全身获得均衡的发展。

   这段轶事,在1985年湖南科技出版社出版的《武林传奇》(万天石著)书中,和2013年5月4日《湖南日报》刊登的《“怪人”柳午亭》一文均有记载。

   一九三四年,柳森严听说柳午亭的拳术精湛,便要和柳午亭较量一下。柳午亭早就知道柳森严在社会上胡作非为,也想教训教训他,可惜没有机会。今见柳森严找上门来,心中已有打算。他对柳森严说:“我没有什么功夫,也不是一个武术家,仅仅懂得一点皮毛。听说你的脚上功夫很厉害,你就用脚来踢我的腹部吧!”柳森严笑嘻嘻地说:“我的脚虽不重,但也有八百斤。如果您的腹部受得起我这一脚,那我就甘拜下风!”柳午亭挨着墙边站好,对柳森严说:“好吧!你的脚重八百也好,一千斤也好,你现在就来踢吧。”柳森严运足气,举起右脚,对准柳午亭肚子上一脚踢去。说也奇怪,柳森严的脚尖,在柳午亭的腹部一连踢了几下,好象踢在棉花絮上一样,软绵绵的。柳午亭喊道:“你为什么不用力呵?!”柳森严心里有些恐慌,用力踢了几脚,柳午亭纹丝不动,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最后,柳午亭喊道:“你要站稳些呵!”说毕,将肚子一鼓,只听啪的一声,柳森严顿时四脚朝天,跌倒在地。柳午亭对柳森严说:“满招损,谦受益。我们都应时刻记住这句话呵!”柳森严两颊绯红,连连点头行礼,灰溜溜地走了。 


  二、八拳的源流

  1.胡眉创八拳

  明朝人胡眉,因其臂膀能断碗口粗树干,故人送绰号“铁膀子”。胡眉自幼喜好技击,曾游历名山大川寻师访友,学习各家拳法。因武功高强,受荐当上朝廷水运官,曾一度在抗倭名将戚继光手下担任水军将领。嘉靖三十六年,紫禁城大火,焚毁了前三殿、奉天门、文武楼、午门。后来朝廷决定修复紫禁城,胡眉受命率兵去四川青城山伐木。每次伐木回营,都发现一只白猿来营中觅食,十分可爱,胡眉便将白猿养了起来。白猿伸臂舒腿,灵活轻捷,尝与胡眉戏斗于山麓之间。胡眉受白猿身段启发,以戚家拳为基础,创编了一套十六式的拳法,势势相承,微妙莫测,充分地体现出戚家拳颠起倒插之猛、横拳披劈之快、活足朝天之柔。此套拳法受白猿启发而创,而猿不能语,故时人戏称之为之为“哑巴拳”,八拳流传至今最基本的一手功夫仍叫“猿手”(又称圆手)。

  后来,胡眉因失手犯下人命,被充军到湖南长沙。牢头李道生深慕其技,敬如长辈,保释其住在自己位于长沙县竹山铺的家中。胡眉感李道生厚德,尽授其技与李道生,数年后飘然而去,不知所终。李道生取“巴拳”谐音,呼之为“八拳”,流传于世,并由李道生及其后人在湖南传承下来。

  言永福祖籍湖南辰州(今沅陵),生于蜀地,自幼聪慧,好读书,喜拳棒,先拜四川高手刘采成为师,后又拜李道生后人为师学习八拳。曾经走镖于大江南北,身经百战,罕遇对手。退出江湖后,隐居辰州,躬耕田畝,建一园,养鹤其中,乡人称之为言先生。一日,言先生依窗而眺,鹤方修翎,一长蛇自草丛中游出,与鹤相斗,蛇左右闪避,蜿蜒进击,柔而有力;鹤翅扑喙啄,势疾神速。言先生顿悟拳理,进一步完善八拳理论,增创了诸多八拳功法。以八劲为主,手法、步法强调沉、托、蹬、溜;身法突出吞、吐、浮、沉。八拳至此又被称为“三步八拳”。

  言永福将“三步八拳”传与长沙罗大鹤,罗大鹤又传弟子四人:杨先绩、陈雅田、黄长胜(又名黄胖)、胡鸿美。胡鸿美早卒,其余三人皆名满湘中,杨先绩更是尽得罗大鹤八拳精妙,其徒弟最出色者名何延广(又称何文广),长沙县人。据地方志载,何延广一生未逢对手。何延广徒弟中最有成就者便是王润生。

  2.南侠柳惕怡与八拳

  在三步八拳的传承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柳惕怡。柳惕怡的名气非常大,江湖上人称其为南侠。抗战期间,军统沈醉曾经推荐柳惕怡担任戴笠的保镖(后因戴笠担心柳惕怡的江湖背景过于复杂而作罢)。现代著名武侠小说家向恺然的成名作叫《江湖奇侠传》,书中金罗汉、笑道人、南侠柳迟的原型分别是三个湖南长沙人周福海、李龙田、柳惕怡。柳惕怡少年时拜李农田为师,学习少林拳和气功,年轻时便在江湖上有了名气。后来柳惕怡又到上海,向王润生学习三步八拳和太极拳,拳技更加精进。

  曾在一九三一年荣获湖南省第一届国术考试冠军的唐徽典,几次去找柳惕怡比武,都被柳惕怡拒绝了。有一欢,唐徽典走到柳惕怡家里,一见面就说:“这是我第三放拜访您了,您总是不肯和我交手,这次嘛,非得领教不可!”柳惕怡仍然很谦虚地说:“我是徒有虚名,没有什么真实本领,怎能和别人交手呢?”唐徽典这次下了最大决心,不管柳同不同意都要和柳较量一次,决不空跑这一趟。他不等柳惕怡回答,便冲了上去,对准柳的头部就是几炮拳,柳惕怡笑着将头不断晃动,躲开了他的拳锋。唐徽典连击几拳落空,心中甚觉奇怪。怎么他一拳也不回我呢?心中暗想:“莫非他果真是胆怯吗?”于是,又改用新近学到的西洋搏击拳,拳头象雨点一般朝柳打去。柳惕怡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再不回敬他一下,他会更加猖狂。柳惕怡顿时面带微笑喊了一声:“对不起!”说也奇怪,只听一声巨响,唐徽典突然象倒柴一样扑倒在地下,一动也不动了,隔了好一阵,柳惕怡才将他扶了起来。唐徽典不断抚摸着膝盖说:“我还没有弄清,您是怎样将我打倒的?我要拜您为师,学您这手本领!”柳惕怡哈哈大笑道:“有什么本领供你学呵,我是偶然将你绊倒的。”这时,正巧向恺然来了。向问唐:“你认为柳惕怡有功夫吗?”唐徽典红着脸说:“柳师傅真不愧是神手!我要拜他为师,他坚决不肯收我哩!”原来,柳惕怡一直看不惯唐徽典和柳森严的流氓做法。

  3.双流合一

  王润生的徒弟中,功夫最好的是其长沙县老乡龚寿泉。时任湖南国术训练所总教官、著名铁砂掌高手顾汝章就盛赞龚寿泉,称其继承了王润生三步八拳的衣钵。龚寿泉的功夫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与人交手往往一招制胜。解放前,龚寿泉与其开山弟子龙耀云皆是长沙市武术界的风云人物,时至今日,一些地方报刊还不时刊登他们当年的故事,这都算是为人津津乐道的长沙市武林掌故了。

  柳惕怡的徒弟中文武双全的当数长沙市人龙奉武,柳惕怡不仅向龙奉武传授了三步八拳,还传授了道家养丹功及太极拳。1956年10月,龙奉武做为湖南省代表(向恺然带队),参加了在北京召开的全国十二家单位武术观摩评奖大会,在会上表演了《戚家拳》,受到田兆麟、吴图南等众多武术家的一致好评。

  上天往往会格外眷顾一些人,有机会完整地学习了传自王润生和传自柳惕怡两支三步八拳的仅有一人,那就是羊定国。上世纪六十年代,大家都在搞政治运动,羊定国却在师从龙奉武,一心一意地学习八拳和道家养丹功,不避寒暑,日日苦练,整整学习了八年。后来,龙奉武告诉羊定国:“湖南练三步八拳之集大成者,唯龚寿泉先生莫属,可他已隐居山野多年,不肯轻易授徒传艺。”1974年,龚寿泉被羊定国诚心所感动,终于收下羊定国为徒,羊定国便成为了龚寿泉的关门弟子。龚寿泉打破旧时秘而不传之约,将三步八拳悉心传授,多年过去,羊定国终于全面继承了龚寿泉的衣钵。龚寿泉再三嘱咐羊定国不可轻露轻传,要传必授有德君子。


   三、八拳的内容简介

   1.八拳的攻防技击特色

   八拳是一门攻击型拳种。进攻意识强,以拳打为主,硬中有软,快中能稳。拳路去繁从简,短小精悍,快速果断。打法上是“以直破横,以横破直,以斜破横,知当斜闪,出同边手脚,粘贴即打”。步法转换灵活,发劲整体,刚柔相济。注重攻防节奏,攻敌时以刚劲先发制人,御敌时以柔劲后发制人。

   “三步八拳”讲究近身粘贴而打,八拳传人往往会根据自己的特点,有重点的专练几个单操手,左右势反复练习,练至纯熟,变为下意识动作,从而能变化无穷,微妙莫测,随心所欲,形成自己的技击风格。旧时的报纸上,常有用 “沾衣跌、三步凌、五步凌”来描述八拳高手动作快速而有效。“凌”为“冰”字之方言表述,所谓“冰凌”者也。“三步凌”、“五步凌”意指与八拳高手交锋时,对手如踩在冰凌上,三五步之内触手即倒。

   2.八拳的主要功法

   所谓拳有三步八拳,功有三步静功,实则包括十六手、三步跳、十字桩、一字功、白猿功、全身功,五阳功、五阴功。

  (1)三步八拳。八拳套路有两种,出虎爪为虎爪八拳,出炮拳为平头八拳(又名牛角八拳)。前者劲刚形方,扁身下势,抢身疾进,攻击连续不断;后者劲柔而形圆,侧身上步,前手挥圆抢势,后手埋伏进攻,动作结构严密紧凑。

  (2)以舒适为原则,姿势不动。第二步:调心思想不动,完整如一第三步:调元至虚极,守静笃,忘掉自我。

  (3)五阳功、五阴功。动生阳,静生阴。五阳功是五种动功,五阴功是五种静功,五阳功与五阴功互为表里。

  (4)八拳的主要功法口诀。①沉、托、蹬、溜、吞、吐、浮、沉。②沉肩坐肋,窝心抱脊,歪腰抢身,方圆扁侧。

  四、八拳的今天

  羊定国不仅自己数十年如一日,勤练八拳,同时还带出了许多徒弟,弟子中有大学教授、医学专家、企业老板、作家、书画家、教师、军人、警察、工人、农民,几乎涉及各行各业。为了进一步弘扬传统文化,发扬光大八拳,羊定国组织成立了湖南省武术协会湖南八拳武术分会并担任会长。2010年,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正式出版了羊定国的专著《八拳》及《八拳制敌绝技》,首次向世人全面完整地公开了八拳,收到到广泛好评!2014年,八拳被评为长沙市非物质文化遗产。2015年,羊定国率领弟子创编了《八拳操》,已在湖南师大附中高新实验中学得到了推广。

  八拳是长沙的一张名片,让八拳薪火相传,我们八拳门人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