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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爱一场千年的花事


  农历二月,气温跌跌撞撞地上升,阳光也羞怯,待好几番雨水落地,梳洗好了才肯露露脸。花花草草可耐不住寂寞,争先恐后地从绿叶旁冒了头,只为了赶上一个美丽了千年的中国传统节日——花朝节

  花朝节,也称“花神节”、“百花生日”、“花神生日”、“挑菜节”,是中国百花的生日,最早在春秋的《陶朱公书》中已有记载:“二月十二日为百花生日,无雨百花熟。”此后晋人周处撰写的《风土记》一书中也可见得:“浙间风俗言春序正中,百花竞放,乃游赏之时,花朝月夕,世所常言。”

  唐代,诗文、史籍关于花朝节的记载已是常见,直至清代,庆花朝在民间仍有盛况。近代,却是不明缘由的日渐式微。

  近几年,根植于中华民族发展历史中的意识形态与传承理念的“国风”进入国人的视野,中国传统文化结合潮流元素的“国潮”概念也逐渐融入日常生活,文化历史沉淀凝结而成的产品不断拉近传统文化与大众的距离,传统文化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花朝节也随之回归。

Daniel Corneschi / 摄

  花朝节节期众多,多见农历二月初二、二月十二、二月十五、二月二十五。唐代《提要录》中记载:“唐以二月十五为花朝。”吴自牧《梦粱录·二月望》中亦言:“仲春(农历二月)十五日为花朝节,浙间风俗以为春序正中、百花争放之时,最堪游赏。”到清代,我国有北方以二月十五为花朝,而南方以二月十二为花朝的说法;另《广群芳谱·天时谱二》引南宋杨万里《诚斋诗话》云:“东京(今河南开封)二月十二日花朝,为扑蝶会”,而此书引《翰墨篇》又记载:“洛阳风俗,以二月二日为花朝节。士庶游玩,又为‘挑菜节’。”可见,花朝节节期不仅在不同时代有差异,因地域差异也有区分。如今花朝节的节期基本固定在农历二月十二。

  花朝节是汉民族的重要传统节日,蕴含着汉民族对花的热爱的传统。春花秋月,花朝曾可与中秋齐名,足见先民对它的重视。其节俗也如百花万紫千红,在欢乐与祥和中绽放出一片五彩春光。

  祝神庙会。相传北魏夫人的女弟子子夷善于种养花卉,后人尊其为“花神”,掌管天下奇花异草,其中既包含花,也涵盖了庄稼蔬果。因此旧时不论是花农还是下地耕种的农人,都会在此日祭祀花神,纪念百花生辰,占卜五谷之象。

  唐代以后,民间传说花神亦有掌管人间生育的神力,因此祭祀花神也有祈求绵延子嗣、花开连枝之意。

Emiel Molenaar / 摄

  游春扑蝶。花朝节前后是游春的高峰,清初诗人孔尚任就曾在诗中写过花朝时的游春盛况:“千里仙乡变醉乡,参差城阙掩斜阳。雕鞍绣辔争门入,带得红尘扑鼻香。”

  此间,文人墨客相邀结伴,烹茶对饮、赏花赋诗、传花令、抽花签,风雅成趣;春日渐深,和风轻拂,莺歌燕舞,蝶舞蜂飞,宋代东京(今河南开封)素有“扑蝶会”的风俗,二八少女在花间与蝶共舞,为春天平添几分娇艳。

图|节选自《汉宫春晓图》 明·仇英

  赏红,也称“护花”。相传唐朝天宝年间,有花迷名为崔玄微,远近闻名。某年二月一夜,百花精变换为女子入其园,对他言说本欲开放,奈何封姨(风神)阻挠,请他解难。于是,崔按照百花精的指点,在彩帛上绘日月星辰,于二月二十一日五更悬于花枝。届时果真狂风大作,可花枝有彩帛护持,没有一朵花受到伤害。这件事流传开来,爱花者争相效仿,便有了悬彩护花的习俗。由于时间一定要在五更,故称“花朝”。

  清顾禄《清嘉录·二月》:“(二月)十二日,为百花生日,闺中女郎剪五色彩缯粘花枝上,谓之赏红。”花朝里,女子取红纸、红线或五彩绸带缚于花枝,装饰花树,不只有护花之意,也以此为礼进献花神,祈福赏花。“蒸霞五色飞晴坞,画阁开尊助赏红。”夜间,花枝上还要挂上“花神灯”,挂满红纸、绿绸的花枝与花灯相映成趣,格外美丽。

Brooke Lark / 摄

  种花挑菜。种花、插花自古便是风靡的雅事,文人多将鲜花栽在盆中,置于案上,在唐宋间的古画中随处可见。花朝时百草生发,正是白蒿、荠菜等野菜鲜嫩的时候,宋代多有青年妇女到郊外挖采,谓之“挑菜”,以应时节,供制春盘。


  食花糕。吃花糕的习俗相传起源于唐代武则天执政时期。武则天非常爱花,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每年花朝她都会令宫女采百花,和米一起捣碎,蒸制成糕点,赏赐群臣。官府、民间也纷纷效仿,便成了花朝节的一大习俗。

  2016年3月10日,农历二月初二,一群少女身着汉服,在江西庐山西海核心区花源谷景区的花海中,拾阶而上,祈福春天,庆祝花朝。

  2018年,潇湘诗会举办了“四季飞花”系列主题诗会,将花神文化、汉服文化、二十四节气文化与诗歌结合,引得市民、游人驻足观赏,以诗歌文学艺术形式,借助新媒体、互联网平台推广,大力推动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弘扬追求美好与和平的理念。


  如中国这般为花定出节日的民族,放眼世界,屈指可数。花朝节蕴藏着中华民族对美的追求,也体现着中华传统观念中亲近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理念和境界,值得珍爱与传承,花朝节带着花香行走了两千余年,这缕芬芳理应在未来飘得更加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