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通亮的城市需要24小时轮班运作才能撑起无数个明天。人们年复一年奔跑着,维持一座城市的繁华。你是否会知道,在寂静的角落,无数个亮着灯的窗户里,有一群刚歇下的诗人,他们是城市的血液,此时,正用滚烫的心写下一首首关于城市的诗。
今天推荐一部底层工人用诗歌与城市和解的纪录片——《我的诗篇》。影片主要讲述了六名打工人的诗意世界。他们来自天南地北,职业、年龄各不相同,而诗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共同分享城市中另一个世界的阳光。
诗歌是夜晚的太阳,它以温暖相送,我用微笑回赠。
城市建立之初,工厂便已存在于这片土地上了。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工人,整齐排布在一条长长的、机械的滚动带两边,他们叫流水线工人。
流水线一般的青春,流水线一般的时间。从早到晚,机器工作着不知疲倦,工人工作着忘记生活。
可当深夜钟声敲响,到了换班时间,生活的另一面徐徐展开。对于许立志来说,他要拉上窗帘开始写诗,写下11个小时的疲累,写下刚磨出的新茧,写下积蓄了一天的“胡思乱想”。
写诗是宣泄,“以书作酒,可以大醉”。而许立志的父母却觉得,诗,太老了。诗确实很老,它已经存在于这片土地3000多年了,远比繁华的城市老得多。但诗从不曾失去它存在的意义。
诗歌存在是为了表达,只要人还有不能说出口的心里话,诗歌就不会消亡。就像邬霞用服装厂的熨烫机告诉世界上任意一个陌生姑娘,我爱你。
这首诗不算华丽,只包含着平淡的情感,说着日常生活里细细碎碎的小事。它完成于某个无人知晓的夜晚,当诗歌说完这份爱,邬霞快乐起来,快乐就是写诗的意义。
诗歌是心底的信仰,它沉默地接下被遗忘的时间与故事。
时代在发展,城市的变化仿佛只在朝夕之间,而在鲜有人知的田野里、矿洞下、地底深处,还存在着跨越时间的生机。有人聆听古老的蛙鸣,写下一首首乌黑的诗。
爆破工人与煤矿工人有什么不同?同样是深深的黑暗,同样是用双手抚摸百年前、千年前,甚至亿年前的尘土。
对于陈年喜和老井来说,选择地底深处,最初的想法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日复一日进入好似没有尽头的黑洞,让人对阳光与爱越发渴望,诗歌就这样到来。
深夜,写下一首关于“我”的诗,那些没能在家人身边陪伴的日子,浓厚的思念,渴望的阳光都倾注其中。飞速发展无法抹去生性的羞涩,亦无法抹去骨子里翻腾的江河,于是有了诗,用文字承载沉默的情思。
阳光下,田野里的乌鸟鸟,生活平凡简单:开叉车,娶妻生子,写诗。他将生活化成诗歌,记录所见所闻。填充着白色鹅毛的吉克阿优则用诗记下寨子、黑头巾和黑猪。
乡村的旧俗和彝族的传统随着年轻人的离开逐渐被遗忘,唯恐时间流逝,带走最后的回忆,便用青涩的笔记下吃草的牛、田埂上的孩子、热闹的彝年。诗歌是普遍的艺术,“我手写我心”,万事万物皆可入诗,只等你开启诗歌的世界。
《我的诗篇》是一首写给城市的情诗,写作者是无数底层工人,因为爱你,所以去往幽深的地下、伫立在漫长流水线、封闭于小小的工作间...
工人用一生的时间建造城市的一小部分,人们会记住好建筑、好衣服、好食物,但很少会记得已经离开城市的工作者。
“诗言志”,工人们发现了诗。枯燥生活成为诗文中浅浅的一笔,浓烈的爱与温暖的阳光在字里行间热烈滚动。
生活在城市最底层的工人,承接自然与城市,接触着两个世界的文明,在城市的小角落里工作生活,也在心中写作最美的诗篇。即使时光飞逝,诗歌仍在,提笔写诗始终是与世界沟通最温柔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