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至10月25日,由湖南省诗歌学会、湖南省江华瑶族自治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县作家协会承办的梦天岚诗集《屋顶上的藤萝》分享暨神州瑶都诗群诗歌作品改稿会在该县瑶家火塘举行。
改稿会现场
《屋顶上的藤萝》由海峡书局正式出版发行。该诗集列入文学博士马晓康主编的“百年新诗百部经典”系列,收录了诗人精心挑选的短诗百余首。
当地诗歌爱好者分享了自己的感受:当“屋顶上的藤萝”以“向着天空的赤焰和歌喉”攀援,当“白鹭”在滩涂扮演“拒绝融化的雪”,当“繁星”在黑幕中闪烁“点点微芒”——梦天岚的诗歌世界,始终在“宏大与微小”“喧嚣与静默”“消逝与留存”的张力中,编织着一张关于时间、记忆与存在的细密之网。诗集中每一首都沉淀着对生命本质的凝视,既带着泥土的质朴温度,又透着哲学思辨的冷光。
作为致力培养本土文艺人才,推动区域性文艺创作繁荣的文学探索活动,10月25日,诗人梦天岚对该县诗歌写作爱好者的60余首作品,围绕每篇稿件的立意、结构和思想,逐一作了点评。
改稿会结束后,诗友们纷纷表示,活动的举办让平时一直一个人埋头创作,很难听到真话、实话的自己有了全新的自我认知和领悟,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和他人的长处。
作为此次活动的核心,梦天岚的诗集《屋顶上的藤萝》成为了热议焦点。
诗人梦天岚
梦天岚,原名谭伟雄,男,1970年8月出生于邵东。1988年开始文学创作并发表作品,作品入选上百种选本。曾参加《散文诗》杂志举办的首届、第十届全国散文诗笔会。2012年入选湖南省文艺人才扶植三百工程人才库。著有长诗《神秘园》,短诗集《羞于说出》、《那镇》,小说集《单边楼》,散文集《屋檐三境》,散文诗集《冷开水》、《比月色更美》等。
一、主题思想:在“消逝”与“留存”之间叩问生命的锚点
诗集的核心命题是“时间如何塑造人,而人如何在时间中寻找永恒”。诗集通过不同维度的生命场景,构建了“个体—自然—宇宙”的三层追问:
个体记忆的“灰烬”与“重生”
《火苗》与《笼罩》构成了记忆的双生镜像:前者以“灯芯上跳舞的火苗”串联起“母亲的顶针”“煤油未枯的童年”,将时间比作“一堆可燃物”,而“拒绝点燃”的姿态,是对“成长即失去”的倔强抵抗;后者则以“大雾包裹山野”的意象,写“自己撒下的谎”与“别人许下的诺言”在时光中模糊,暗示记忆的不可靠性——但正是这种“不可靠”,让“留存”本身成为一种主动的选择。
自然万物的“象征”与“启示”
诗人将自然物转化为生命的隐喻系统:《屋顶上的藤萝》以“令人晕眩的意志的根/在另一种黑暗里/寻找不属于它的/晨光和雾水”,象征个体在命运中的挣扎与徒劳;《白鹭》则赋予“雪的扮演者”以神性——“当它突然飞起,又落下,雪的魂仿佛又回到雪”,暗示生命中“消逝”与“重现”的循环。自然不再是单纯的背景,而是与人类经验对话的平等主体。
宇宙秩序的“静默”与“回响”
《繁星》与《论晴天》将视角投向更辽阔的存在:前者写“被照耀过的事物仍然暗淡”,却坚信“今夜只属于繁星”,在浩瀚黑幕中,微芒即是对抗虚无的勇气;后者以“晴天是最大的灯笼”,照见“每个人守着各自的阴影”,孤独在此刻不再是负面情绪,而是“孤单也可成群”的个体尊严。
二、艺术特色:以“意象炼金术”熔铸日常与哲思
梦天岚的诗歌技艺,在于将“日常经验”淬炼成“哲学意象”,其艺术特色可概括为“以小见大的意象系统”“时空折叠的结构张力”“克制留白的抒情策略”。
意象的“多棱镜”效应
同一意象在不同诗中呈现不同面相:“雾”在《笼罩》中是“包裹谎言的容器”,在《雾中人》中则成为“灰烬般的表达”,象征对“来路与去向”的茫然;“火”在《火苗》中是温暖的记忆载体,在《屋顶上的藤萝》中却化作“向着天空的赤焰”,充满抗争的炽热。这种意象的复调使用,让诗歌产生了“一沙一世界”的密度。
时空的“蒙太奇”拼贴
《火苗》中“现在写一首诗”与“童年望灯芯”的跳转,《河边》(原节选)中“田埂奔跑的少年”与“突然走慢的成年”的对比,形成了“过去—现在—未来”的时空折叠。诗人不直接抒情,而是让不同时空的场景自陈其是,如《雾中人》中“背影黢黑一团”的现在与“怀揣烈焰的你”的过去并置,让“迷失”与“坚定”在沉默中碰撞。
语言的“冷抒情”张力
诗人刻意避免华丽辞藻,却在口语化的平静中埋下惊雷。《白鹭》中“别惊动它,当一只白鹭埋下头”,以近乎散文的语调,让“忘记飞翔”的瞬间充满神性;《繁星》结尾“今夜只属于繁星”的断言,没有激昂的呐喊,却比任何抒情都更具穿透力。这种“克制”不是情感的削弱,而是将力量压缩进文字的裂缝,等待读者用想象去爆破。
梦天岚新诗集《屋顶上的藤萝》
读这些诗时,读者会常常想起自己童年屋顶上的那株爬山虎——它和“藤萝”一样,固执地向着不属于它的天空生长。梦天岚的诗歌最动人之处,在于他从不提供“答案”,只展示“提问的姿态”:当《火苗》写“回到我的童年和你余下的灰烬”,读者会想起奶奶的蒲扇在夏夜摇落的星光,那些“拒绝长大”的瞬间,原来都是生命对“永恒”最天真的渴望;当《论晴天》说“每个人都提着一盏小灯笼”, 正如藤萝终将枯萎,白鹭终将飞走,火苗终将熄灭,但“向着天空”的姿态、“拒绝融化”的勇气、“照亮而不点燃”的温柔,会成为时间长河中不灭的涟漪。这或许就是诗歌的意义:它让读者在“消逝”中看见“留存”,在“微小”中触摸“永恒”。(作者: 梁天胜 照片:江华县作协)
参会人员合影